2010年1月30日 星期六

「諸受皆苦」與「護僧敬僧」的觀念



問:在《成佛之道》讀書會上,有同修提出對一切皆苦的困惑。依三苦的說法,世間一切皆苦。這也是我們若干年在組織讀書會時常常遇到的問難。很巧在讀一行禪師的《The Heart of Buddha's Teaching (有中文翻譯,書名是《佛陀之心》)第五章中禪師說三苦的說法並非佛陀的原始教說。那是佛弟子在佛滅100年後片面地解讀阿含經的緣故。本章強調無常、無我和涅磐才是佛說的核心。佛所教說的要點是離開執著,如實地認知而把一切都和苦聯系在一起是不合邏輯的。想請教師父在深入經藏中是否認同這種說法?


 


答:可查閱《佛法概論》「諸受皆苦」之意義,這個苦不是苦樂的苦,是無常不自在的緣故之苦,所以導師說無常的意義實包括了苦,四法印與三法印沒什麼不同。因此,三法印的無常雖含蓋了苦,既然無有常性的萬物誰也逃不了,當然地,有生必有滅,有生無不死的一幕又一幕,看著生老病死的侵襲,怎不感到痛苦--苦苦或壞苦--呢,所以三苦之前二苦是表面的,是世間的現象,第三行苦是深入的,是緣起無常性的不自在現象,所以行苦即可通三法印了。禪師說三法印是重點,是對的,遠離執著才是真解脫,也是對的。不過,對凡夫而言,身心感受的變化,痛苦的苦,還是很真實的,只是有智慧的人透過表象的苦,理解到出離我執才是究竟,否則只要有五蘊身,誰能避免變異之苦呢?《般若經》說的甚深空義,是離苦樂兩邊的空---相待的觀念,才是真解脫,所以勝義如此,世俗諦上,雖了知勝義無苦無樂,但不會痛不知痛的麻木不仁,只是如實正念正知它在痛苦,或在好好的表象中,即可透視空無所有的寂滅性,緣生才有變異,緣滅就返歸寂靜,不隨它轉罷。聖人與凡人,差別只在智慧的超越,與無限忍耐的毅力。


 


問: 在學習《阿毗達摩》時,談到禮敬僧伽。在概要精解里強調禮敬聖義僧,在討論時有同修提出是否凡夫僧就不要禮敬。我知道這是邪見,但如何應對才好?如果只禮敬聖義僧,那么現在在家初學怎能辨別聖義僧呢?我自己在這里反省的問題是:佛在世時,隨佛出家的比丘,和親近佛陀僧團的在家人沒有多少疑惑。他們可以實在地依賴僧團。有過錯可以懺悔出罪,回歸清凈。這種皈依是切實的。今天的在家人如何具體地體現歸依僧呢?在日本禪佛教傳統,乃至一行禪師的傳統索性就把在家出家,不加分別地統稱僧伽。從我接觸他們的經驗里發現,他們對學佛團體的重視,確有一種落實感,但在僧的定義上,在我的內心也帶來一些困惑。他們是否可能忽略對出家修行僧團乃至對證果的聖義僧的重視呢?佛教離開解脫和親證的體驗又如何何以有別與外道?又何以延續呢?請教師父如何看待?經典上如何說?


 


答:《阿含》對僧有定義也是四雙八輩,所以可包括出家與在家的證悟者。但佛亦自稱「我亦是僧數」,縱使凡聖難辨,但佛真實地把住持正法的任務交給出家僧團(佛沒說只交給勝義僧!),所以凡現僧相就有這份任務及使命(因受人供養故),所有目標可以是勝義僧,但事實世俗上卻可包含凡夫僧,這沒矛盲的。因為出家就有隨佛修行的發心,有捨俗離欲的理想,這還沒資格讓人尊敬嗎?禪宗不太重律制的繁瑣,但出家與在家最明顯的差異就在戒律,而戒律的規定就是要有「僧倫」,《大智度論》亦言:縱使菩蕯有修行,外出托缽還是要依僧腊(出家年資)來排班,修行證果是內在的,但僧團的形象卻是隨俗的,因為世間人沒幾個有天眼,所以肉眼所見為憑,僧次為重。(我寫的「護僧」一文大家可詳讀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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