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8月28日 星期六

佛法的光輝



 


佛法的光輝


 


每每一觸境,心即隨境轉,見色心染色,墜落深坑陷。


觸苦方難過,後知又後覺,無始習氣起,無慚無愧生。


染著纏縛心,迷失善良知,縱此無恥意,萬劫難逃脫。


一念無明起,百萬障門開,忘念失正知,累懺復累犯。


習染習為常,喪失智覺性,雖披佛袈裟,心如癡凡夫。


哀傷本願心,不敵久劫習,他日失人身,方言悔已晚。


今得善師友,指引涅槃道,悲痛懇切心,重立菩提願。


發此清白願,精進再重來,僅望此身心,奉獻於塵剎。


煩惱之可畏,甚於惡毒蛇,自害又傷人,億劫莫能出。


習氣難觀察,點滴串習成,根境識時起,味患離難生。


不見苦與集,何來滅和道,無明愛如流,潺潺不能斷。


藕斷又絲連,難捨難割截,涅槃路孤寂,背離於欲望。


獨擋眾魔軍,堅定不認輸,唯念佛法力,為世間明燈。


誓修戒定慧,息滅貪瞋癡,自護亦護他,最極最究竟。


 


2010年8月22日 星期日

人間最美的能量



 


 


人間最美的能量


 


人生,到底是一場怎麼樣的考驗?答案是誰也不能完全清楚知道。


身為人,的的確確比其他的眾生,來得有福份,這並非因為人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或外形,而實是因為人與生俱來的能量所致,它不是形象上的東西,而是一種感應道交的能量;這種能量可以驅使人朝向完善的人格前進,並且可以用此能量來挽救一切眾生。


那到底有那些能量可以令人發揮挽救蒼生呢?簡單說,就是慚愧心與體諒心。人間的首要能力,促使人類不甘自我墮落,是因為擁有不卑不抗的慚愧心。這份慚愧的心情,不但可以讓我人產生感動天地的能量,它還可以為光明的目標永續不斷地追求不歇。慚愧心,千萬不可看輕它,它是份很大很強的能量,可以驅逐黑暗離開人間,更可以令人間充滿平和與清白。世尊曾喻「法如光明、道路」,什麼意思呢?面向光明的人,影子就在我們的背面,正法也相同,修學正道,朝向正法,當然就背著不善法,而直向光明前去了。


另外一種不可為人類所抵擋的能量,就是體諒的心境。為什麼呢?身為人,就帶來了洗不清的過失,它會自然流露在您我他的身口意之中,也許不經意地就很容易傷害到身邊的眾生。這或許可以說是一種無明,也可以說是一種無奈,它就有如喝水般的自如,不須刻意,它即流露無遺。也因為如此,人間很需要擁有一份包容與體諒的心情,才能令這個無奈充滿的人間,注入溫馨與寬恕的泉水,溫暖人心。


別人給我機會與時間,為何我們不能同樣地給身邊的眾生這些呢?我想,不會有人不需要這份體諒的心情,因為人性是脆弱的,脆弱到貪生怕死,所以,大家都需要付出這份用心,彼此都有責任分享給身邊的每一個眾生。


人世間最美的能量,真的很重要,它有辦法讓一個心志頹廢的人,重振希望。它不但是我們每個眾生需要的能量,更是這個無垠宇宙嚴缺的能量。


慚愧心的能量,可以讓我們放下根深柢固的我執我見,它可以使我們看清自己,促進我們趨向光明;另則猶如世尊所喻「慚愧心如大地,一切善心皆由之而生」。而體諒的用心,則雷同一杯甘露,喝下它可以去除內心的恐怖,同時給了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。


做錯了事,對作者的本身而言,慚愧心是重生的生機;然而,在這改善的過程中,倘若缺乏了一份體諒對方的感受,這其實不能算是圓滿,因為對犯錯的人而言,對方的體諒,是生機後的甘泉,振奮人心,激勵意志,且讓受傷的心情迅速恢復平靜。因此,它與慚愧心同等重要。


人間的無窮能量中,這兩種能量最為完美,畢竟它是您我他每一天、每一刻遇到困窘時所需要的支持,獲取了它,再多再苦的瓶頸,似乎已難不倒我們的了。


 


釋開仁.2010/8/23修訂


 


2010年8月20日 星期五

聖默然



 


 


聖默然


 


釋開仁.2010/8/21


 


    世尊曾教導出家人說:「諸所應行,凡有二業:一曰、賢聖講法[1],二曰、賢聖默然。[2]──巴利本同。並且繼續解釋道:「汝等論此二事,終獲安隱。[3]


    那到底何謂「聖默然」呢?目揵連尊者曾自覺知第二禪具足住,是名聖默然。不過,世尊還是以神通力,三至其所,三番教授,讓尊者莫敢放逸,繼續第二禪具足住,並自覺悟從佛口生,從法化生,得佛法分者。[4]


    其實,在禪定的輕安喜樂之中(與受蘊的喜樂受不同),也有稱為「勝喜」的用語,這與「定生喜樂」的二禪相當。[5]


班迪達禪師認為:有些人認為進入二禪才是「聖默然」,因為二禪時「尋、伺」二禪支消失。說話時尋的作用很顯著,二禪斷除了尋禪支,所以特別被稱為「聖默然」。另外也有人認為進入四禪才是「聖默然」,因為呼吸停止時不可能會說話。[6]


不過,禪師還引用了南傳的《自說經注》來解說「聖默然」的意思,其所指的是samathavipassanābhāvanā”,即「修習奢摩他或毗婆舍那」。[7]只有這種沉默不語才可以稱為「聖默然」。禪師結論說:無論如何,修行奢摩他或毗婆舍那,便算是「聖默然」。「聖默然」有許多利益,其一是你樹立了一個典範,可讓其他人新學者)效仿,並能增進他們的信心。這類例子在佛陀的時候很多。你所得到的利益,則是能證得觀智和道智。[8]


其實,班迪達禪師所引用的註書解釋,與北方上座部的註釋,有相當貼近的內涵,如《尊婆須蜜菩薩所集論》在談到「賢聖默然口不出言」的意義時,共列舉了九項定義:1思惟第二禪,2、思惟十二因緣,3、心專一不亂而聽法,4、念棄一切行而思惟之,5、思惟空、無想、()願,6、善思惟四賢聖諦,7、思惟不淨觀、法起則起,法滅則滅,8、思惟內事,9、聞此(戒…因緣等)輪已,持諷誦讀,意不染著不厭,心不亂善思惟。[9]──這些統統皆稱之為「聖默然」,簡要攝之,不出止觀的範疇也


    綜上所言,狹義的「聖默然」是與禪定有關的形容詞,特別是第二禪。而廣義來說,修習止或觀,皆可名之為「聖默然」。如斯二者,可有先後次第?據尊婆須蜜菩薩所言,其中一說提及:「集聚來會,亦是其事,當說諸法;已說當善聽之,於彼法論親近賢聖。譬如戒輪、定輪、智慧輪、解脫輪、解脫智慧見智慧輪,乃至十二因緣輪。聞此輪已,持諷誦讀,意不染著不厭,心不亂善思惟,是謂賢聖默然。[10]──按此論的次第為聞、思、修次第漸進,先當說法,後再默然思惟。


 


    除此之外,在大乘法中是否又是相同的定義「聖默然」呢?在龍樹菩薩的《大智度論》中提到:


佛勅弟子,若和合共住,常行二事:一者、賢聖默然;二者、說法。


「賢聖默然」者,是般若心;「說法」者,說般若波羅蜜。


是人從般若心出,說般若波羅蜜;說般若波羅蜜已,還入般若中,不令餘心、餘語得入,晝夜常行;是不休不息,如是得先所說功德。[11]


    從上了知,大乘定義「聖默然」為般若心,屬於智慧的層面──或是慧心所(南傳稱為觀智和道智)。由般若心出發而為人說般若波羅蜜──即稱之為「聖法談」。換句話說,這裡相當重視「聖默然」,或說是般若心的智慧內證,有了般若體悟的心,才能說出般若的種種相(與尊婆須蜜菩薩上述所言有些微不同)。從另一角度來看,靜態時守護著與般若相應的心心所法,動態時以般若心來說法度眾,說法已,還須重返靜態的般若心中,讓自心動靜皆保持在與般若相應的情境中,不讓其他的心,或無關於般若的話語,得入菩薩的晝夜生活,不中斷地如此精進,才是佛的真正弟子。[12]


 


 


自我警惕之宗教生活


 


    在世尊的一代時教中,修行人所應行的正業,不外乎就是聖法談與聖默然。動態與靜態的平衡,是行者本身應有的智慧規劃,必須理智地、果敢地,勇往前進。菩薩道是一條漫長的正道,無量劫的修行,不急於一時的成就,所以「大器晚成」是菩薩道最佳的形容詞。


    印順導師的老師太虛大師,是清末民初的四大師之一,光是其整頓教團的理念,已讓人嘆為觀止,更何況其悲智難測的內涵呢?縱使如此的優秀,導師在著作中還是透露了大師自我警惕已趨鬆懈的宗教生活,如說:


虛大師年輕時代,曾多為社會刊物寫稿,交遊許多文人,對宗教生活有些鬆懈,那原是一個危險期。後來他突然發心到普陀山閉關,將鬆懈了的宗教生活,改變過來。這實是大師得力於初年在西方寺看《般若經》有悟的心境,深生信心,始終不會忘卻,到底回到虔敬的宗教生活中來。[13]


    從這裡後進的我們豈可視若無睹呢?當然地,印順導師本身亦深具自覺性強的性格,才會特別留意到大師的這項醒覺,而娓娓道來:


我逐漸的認識自己,認識自己所處的時代與環境。不可思議的因緣,啟發了我,我在內修與外弘的矛盾中警覺過來,也就從孤獨感中超脫出來。所以說:「古今事本同,何用心於悒」!五十三年(五十九歲)的初夏,我移住嘉義的妙雲蘭若,恢復了內修的生活,但那是個人的自修。我偶然也寫一些,又把它印出來。但沒有想到有沒有人讀,讀了有沒有反應。我沈浸於佛菩薩的正法光明中,寫一些,正如學生向老師背誦或覆講一樣。在這樣的生活中,我沒有孤獨,充滿了法喜。[14]


    這其實絕對不是厭惡人世間的煩囂,更非存有逃避現實之心態,而躲藏在山間看書和寫書的。怎麼知道呢?導師曾寫過一則「掩關遙寄」:


      五月廿六日,為釋迦世尊誕辰。中夜寧寂,舉世歡欣。印順於是日,就嘉市妙雲蘭若,虔誠懺願,捨諸緣務,掩室專修。爰舉偈遙寄,以告海內外緇素同道。


      ()離塵卅五載,來臺滿一紀。


風雨悵淒其,歲月驚消逝!


時難懷親依,折翮歎羅什;


古今事本同,安用心於悒!


      ()願此危脆身,仰憑三寶力;


教證得增上,自他咸喜悅!


不計年復年,且度日又日,


聖道耀東南,靜對萬籟寂。[15]


    不計年復年,靜對萬籟寂」──何其靜默,何其難得啊!讀得懂此偈,應該可以明了導師選擇「靜對萬籟寂」的苦心也。


 


 


「掩關遙寄」慧璉法師譯注


 


白話翻譯:


    五月二十六日,是釋迦牟尼佛的誕辰。夜半,一片安寧寂靜,舉世歡欣。印順於這一天,在嘉義市妙雲蘭若,虔誠懺悔祈願,並且捨離一切世緣外務,關起門來,在靜室專心修行。於是遙寄二首詩偈,敬告海內外出家在家二眾同道。


 


(一) 我離塵出家已經三十五年,來台灣也滿十二年了。在風雨飄搖中,心感惆悵淒涼,也驚覺歲月的消逝。時代艱難,使我想起南朝時,因戰亂而飄泊流離的真諦;懷抱難展,不禁像羅什一般,有「折翮」的慨嘆。古今的事本來是一樣的,那用得著內心抑鬱呢!


 


(二) 希望我這衰弱的身體,能仰仗三寶的加持;在教證上,得以增上,令自己和他人都喜悅!不管它一年又一年過去了,就這麼一天又一天地度日,但願聖道在這東南的海嶼,能發揚光大;我在萬籟俱寂中,安靜地祝願。


 


注解:


1、 爰舉偈遙寄:爰,音「原」,於是。舉,用也。


2、 緇素:緇,音「茲」,黑衣,僧人所服,此指出家眾;素,印度習俗在家人穿白衣,此指在家眾。


3、 一紀:十二年。此偈作於民國五十三年,導師五十九歲,距二十五歲出家,為三十四年,偈文曰「卅五載」,是舉整數而言。民國四十一年,導師四十七歲,由港來臺,至民國五十三年,正好十二年。


4、 風雨:譬喻亂世。


5、 淒其:悲涼之義,語出《詩經》<邶風‧綠衣>,「其」為語助詞。


6、 親依:為譯經大師真諦的另一譯名。真諦(499569)為西北印度的婆羅門種,梁武帝中大同元年(546),攜經典抵達中國南方,太清二年(548)入建業(今南京),謁梁武帝。後遇侯景之亂,輾轉遷徙於江蘇、浙江、安徽、福建、廣州各地,但譯經不輟,主要譯作有《攝大乘論》、《攝大乘論釋》、《中邊分別論》、《十七地論》、《俱舍論釋》、《大乘起信論》等。因戰亂及讒言,所譯經論未能廣為流通。(參見大正50‧頁429下—431上)


7、 折翮歎羅什:後秦姚興弘始三年(401),鳩摩羅什抵長安,此後十二年間,專心講說譯經,影響中國佛教甚鉅。導師<中國佛教史略>頁十五云:


羅什三藏來長安,……大法之盛,譯籍之妙,並先來所未有。然廬山學者,道生「中途還南」(四○六頃),慧觀亦隨覺賢還廬岳(四一○頃),並未嘗盡什公中觀之學。此以什公之學,廣大精嚴,「志存敷廣」,而「秦人好略」。略譯『智論』三分之一為百卷,而「文藻之士猶以為煩」;傳入廬山,遠公等又刪之為二十卷,此所以什公有「折翮於此」之歎。


       羅什來華,想盡其所能地翻譯經論,卻遇上「好簡」的秦人,優秀如道生、慧觀之輩,竟也半途離去,已經略譯的《大智度論》,文學之士仍認為煩難,又被慧遠等刪為二十卷,羅什無奈,有「折翮於此」之歎。翮,音「和」,本指鳥羽中之硬梗,引申作「翅膀」;「折翮」義同「折翼」,翅膀斷了,鳥便不能飛行,在此比喻鴻圖難展、懷抱難申。僧傳原文如下:


吾若著筆作大乘阿毗曇,非迦旃延子比也。今在秦地,深識者寡,折翮於此,將何所論。……後外國沙門來云,羅什所諳,十不出一。(今譯:我若執筆寫作大乘阿毗曇,不是迦旃延子所能相比的。現在秦地,能深刻了解我的人很少,我在這裡,好像鳥折斷了翅膀,難以飛行,還有甚麼好說的呢!……後來有外國沙門來說,羅什所精擅的法義,尚未譯出十分之一。)(大正50‧頁332下—333上))


 8、於悒:音「烏意」,有「嘆息、不得志」之義,在此指內心抑鬱。


 


(此節譯注,轉載《福嚴會訊》第八期,200510月出刊)


 








[1] 一、《中阿含.191大空經》卷491 雙品〉:「阿難。彼比丘行此住處心。若欲有所說者。彼比丘若此論非聖論。無義相應。謂論王論.賊論.諍論.飲食論.衣被論.婦人論.童女論.婬女論.世間論.邪道論.海中論。不論如是種種畜生論。若論聖論與義相應。令心柔和。無諸陰蓋。謂論施論.戒論.定論.慧論.解脫論.解脫知見論.漸損論.不會論.少欲論.知足論.無欲論.斷論.滅論.燕坐論.緣起論。如是沙門所論。如是論已。心中不生貪伺.憂慼.惡不善法。是謂正知。」(CBETA, T01, no. 26, p. 739, a25-b5)


二、在南傳方面,「法談」是指與四聖諦、十論事有關的談話。十論事出自《中部》(M III 113-114)〔其詳解,參考《自說經注》(Ud-a 227-233)。其中「不會論」的「不會」意指,不因與異性、居士、同梵行者的來往而生起煩惱,導致退墮。〕


三、《尊婆須蜜菩薩所集論》卷4 (CBETA, T28, no. 1549, p. 745, c12-p. 746, a6)




[2] 一、《長阿含.1大本經》卷1 (CBETA, T01, no. 1, p. 1, b25-28)


《長阿含.30世記經》卷181 閻浮提州品〉(CBETA, T01, no. 1, p. 114, b18-20)


二、sannipatitānaṃ vo, bhikkhave, dvayaṃ karaṇīyaṃ- dhammī vā kathā, ariyo vā tuṇhībhāvo.諸比丘!當你們聚會一處時,應做兩件事:法談或聖默然---《中部》(MN I 61)、《自說經》(Ud 11)。參考《相應部》(SN II 273)




[3] 《增壹阿含.1經》卷3440 七日品〉(CBETA, T02, no. 125, p. 735, b29-c5)




[4] 《雜阿含.501經》卷18(CBETA, T02, no. 99, p. 132, a15-b9)




[5] 印順導師《華雨集》第三冊〈修定──修心與唯心秘密乘(p.206)




[6] 圓測撰《解深密經疏》卷2:「或於長夜。由言說勝解。樂著世間綺言說故。於內寂靜聖默然樂。不能尋思。不能比度。不能信解。釋曰。第三賢聖默然寂靜樂喻。此即四種樂中寂靜樂也。故瑜伽云。第二靜慮已上諸定。尋伺止息。名寂靜樂。諸教中說三種法能成三行。一者身行。謂出入息成身之行。故名身行。入第四定。能滅身行。二者語行。所謂尋伺發語之行。名為語行。第二靜慮即能除滅。大小乘教。皆作此說。第二靜慮已上諸地無尋伺故。將欲發語。皆依下地尋思而說。三者心行。謂受想等助心之行。名為心行。若無心所。心不行故。入滅定時。能滅心行。今於此中。約言行說。二定已上無尋伺故。不能發言。不發言故。名為寂靜聖嘿然樂。此中意說。有尋伺者。樂著世間綺言說故。不能了知二定已上聖嘿然樂。如是有尋思者。由尋思力。行言說境。而不能說離言法性寂靜真如。」(CBETA, X21, no. 369, p. 220, c10-p. 221, a1 // Z 1:34, p. 340, c16-d13 // R34, p. 680, a16-b13)




[7] 《自說經注》(Ud-a 106): Tuṇhībhāvoti samathavipassanābhāvanā- bhūtaṃ akathanaṃ




[8] 班迪達禪師(Sayādaw U Paṇḍita) 著《解脫道上:一顆寬廣而叡智的心》(p.404-406)英譯者:緬通 (Mya Thaung),中譯者:溫宗西20086月初版。




[9] 《尊婆須蜜菩薩所集論》卷4 (CBETA, T28, no. 1549, p. 745, c12-p. 746, a6)




[10]《尊婆須蜜菩薩所集論》卷4 (CBETA, T28, no. 1549, p. 745, c29-p. 746, a5)




[11] 《大智度論》卷7761 夢中不證品〉(CBETA, T25, no. 1509, p. 601, a24-b1)




[12] 《大智度論》卷5224 會宗品〉:「三乘所攝一切善法,皆合聚在般若波羅蜜中,所以者何?一切三乘善法,皆為涅槃故。」(CBETA, T25, no. 1509, p. 430, a13-15)




[13] 印順導師《佛法是救世之光》(p.176)




[14] 印順導師《平凡的一生(重訂本)》(p.122)




[15] 印順導師《華雨香雲》(p.395)



2010年8月10日 星期二

洛杉磯 開示錄及講義 分享!



洛杉磯 開示錄及講義 分享!


 


南加智慧生活網
每個地方有每處的時地人之不同,所以開示的內容,所發揮的情節也會有所差異,今年洛杉磯主辦了佛法度假,雖然只有三天,但彼此增上的法緣,甚為難得。歡迎參訪與下載:聲音檔、講義、投影片等,讓這份法喜,也在您的心中燃起。


http://www.wisdomlife.info/download.html


 


 


 


2010年8月6日 星期五

2010 美國暑期佛法度假



2010 美國暑期佛法度假語音檔及講義


 


緣起:


628728遊歷了美國東西兩岸的主要大城市──紐約及洛杉磯,當然,這必定是為弘法而前行的,夏季的美國雖然白天也同樣高溫,但一到了日落之後,就非常涼爽了,由於大陸型氣候,相對的,也比台灣乾燥多了。


739日為紐約同淨蘭若一年一度的暑期佛法度假課程,每年都有邀請好幾位師資遠赴開示,而開示的MP3通常也會掛在蘭若的網站上,與全球有緣的眾生一同分享這份法喜。


也許您沒有因緣前往參加課程,但只要您點激下述網站,就可聆聽開示了,祝福大家:清涼自在。


 


http://www.yinshun.org


 


ps:照片說明:中間為著名的菩提長老,長老的右側為開印法師,左側當然就是我囉!


2010年8月5日 星期四

越是熟悉,越感陌生



 


越是熟悉,越感陌生


 


人與人之間的相處,很是微妙。太熟悉的話,要保持分寸得體,談何容易!抑或太過陌生,反倒覺得何須相識?


 


佛法談緣起,說眾緣和合,親疏緣份怎麼分?有些時候緣深反而感覺陌生,反則偶發性的擦身而過卻又彷彿熟悉。到底這般現象,我們該如何看待呢?


 


這趟遠赴美國,難忘的記憶之中,除了好幾位曾聽過「成佛之道mp3」而主動前來向我道謝的居士之外,應算是聖地牙哥一位老菩薩的銘謝語了。這位老菩薩在我最後一天的上課之前,特地懷著滿腔歡笑來到我的眼前,並誠懇地向我道謝說:「很感恩師父的開示,我聽的很歡喜;另外,也代一位無法親自前來道謝的居士致謝,因為她跟我說,學佛二十幾年,不曾遇到過像師父您這樣的開示,她喜不自勝,千交代、萬交付一定要我代她向師父致謝…。」我合掌向這位老菩薩回答說:「不謝,不謝。好好繼續用功。」當時,我內心無比的感動,也深刻的慚愧自己。當課程結束後,不管手握著什麼禮物、什麼供養…,彷彿沒有一樣東西能比美老菩薩雙掌合緊,以笑容為感恩的禮物。


 


為什麼我會突然插進這則經歷呢?因為當我回到熟悉的人事物之中時,我才發現我需要及真切祈求的佛法,就是「真誠」而已。我到過很多場所分享佛法,久而久之,會慢慢察覺這句話的奧妙──「越是熟悉,越感陌生」,因為緣起的生命,誰真正的與您有緣,端視彼此相待有沒有「真誠」,即可了知矣。


 


我不敢說我有什麼智慧,也從不敢想像自己有何等的慈悲,但我卻敢直言待人有「真誠」。有些時候別人看來我的臉色如雲似霧(有者形容為「變臉」,哈),但比起「背對背」的交際,不懂好上多少倍。


 


世間人的想法,大多覺得,跟您太過熟悉,優缺點彼此都清楚,如何保留「隱私」的天地,成為彼此共存的手段,好怕若人際之中連一點「隱私」都沒有的話,感情將無法繼續維繫下去(這也許是一般人所謂的神秘感吧?)所以,古人才有傳說:師徒關係要保留一招,否則最後反臉時會遭遇滅頂。──這不是「隱私」的心理,又是什麼呢?


 


時間的長短,其實不易判定與人相處的熟悉或陌生,因為從佛法「理性」與「感性」的平衡要求來看,很多時候修行者表面上看很嚴肅、很冷酷,然實際上由於正念正知的驅使,無時無刻不斷提醒自心莫為「有所求」而與人相處,否則一旦無常變遷,自心難免會被影響。如何維繫僧俗之間的法情,是一門很廣的學問,也一時無法完整的表明,但存有「私慾」(不管是喜歡駕役別人或是喜愛被人駕役),明顯的是自己埋下苦惱的種子,何時要自己收成,則唯有自心清楚了。


 


當然地,或許讀者會立即聯想到:臉上滿是可掬笑容的人,不一定就是對您慈祥真誠的人。其實,在佛法的領域來看,任何情況都是緣起而生,有雜染的心念,彼此共生的環境自是埋藏隨時引爆的計時炸彈,這並非說念念都存乎鬥爭,而是因為心有不誠不真,感應而至的,有時就不那般清淨了。


 


這次在紐約期間,有位上海的老中醫給我看診,邊把脈、邊看相,當然也邊說個不停了。她描述我的個性簡潔有力──「有話直說」,絕不會顧慮太多而吞吞吐吐或欲言又止的。我回以微笑:「您看的很準。」雖然她講了好多,但臨走前還是不斷地勸勉我為了長久要好好保重身體。為什麼我對她描述我個性的話如此深刻呢?這並非我相信命理,是因為我就是這類個性的人。


 


有些時候人的知識到了某種程度,會催眠自己才能挽救人間,會誤以為天下唯我清醒,甚至於認為自己的修行才與正法相應…。


 


人世間的一切,越是在意成就與成果,內心越是離不開苦。相對的,越是有辦法捨下我執我見,無私的悲智,才會從生活中流露無遺。此時此刻,讓我想起印順導師的一段話:


 


我逐漸的認識自己,認識自己所處的時代與環境。不可思議的因緣,啟發了我,我在內修與外弘的矛盾中警覺過來,也就從孤獨感中超脫出來。所以說:「古今事本同,何用心於悒」!五十三年(五十九歲)的初夏,我移住嘉義的妙雲蘭若,恢復了內修的生活,但那是個人的自修。我偶然也寫一些,又把它印出來。但沒有想到有沒有人讀,讀了有沒有反應。我沈浸於佛菩薩的正法光明中,寫一些,正如學生向老師背誦或覆講一樣。在這樣的生活中,我沒有孤獨,充滿了法喜。(《平凡的一生(重訂本)》p.122)


 


修行人絕不能有孤芳自賞的傲慢,也不可存心於自我的享樂,更不可沉醉於名聞利養之中。人際之間的故事,誰都有自己的存活之道,我體會的,並不表示有什麼了不起的境界,只是眾生在佛法被稱為「有情」,情識不離情感,當然也難免要有親疏之分別了。


 


我想,導師會提及「古今事本同,何用心於悒」,應該是與人際有關的領悟。我深刻的知道,掏心與人的付出中,誰能避免有所求的心態呢?整天跟您見面生活、無所不談的人,倘若給您發現對方還是喜歡保留「隱私」的話,縱使是那麼的一頂點,請問,您的感受會好過嗎?這雖然最後都會以「尊重個人」為圓場的結局,不過,內心的創傷,往往是喜歡保留「隱私」的人,所無法發現的盲點,到最後,結果必然是相同以對,如此慢慢地、逐漸地,距離感就由此燃燒不止了。指責人的對或錯,並不是那麼的重要,有智慧的人,通常皆會選擇默然以對,「古今事本同,何用心於悒」,對不對。為何不將心力全放在佛法上呢?所以,導師會回到靜修的生活,是何其理智的選擇啊!


 


除了上述以「人」為主軸的講了一堆之外,最後,我想以「法」作為結束。怎麼說呢?修學佛法的這段日子裡頭,明白的越多,越是覺得自己做得到的越少,因為我見無明的隨眠,恰似不曾遠離我的背影。請問,這不是「越是熟悉,越感陌生」的道理,又是什麼呢?要做得到像導師那麼樣「沈浸於佛菩薩的正法光明中」,肯定不能但以理解教理為滿足,因為放下了我,也就放下了享受與欲望,提起的是古道熱腸,是菩薩為眾生而學的悲願,是勢如破竹般地把我抽絲剝繭,這樣子,才領略佛法「越是熟悉,越感安慰」的境地。


 


 


(釋開仁.2010/8/6